為什麼英文句子一定要有動詞，但中文和日文不用？
為什麼The United States前面要加上the？
為什麼形成問句的時候do會出現在句首，而不是動詞移過去？
為什麼英文一句話重音變化，會導致意思不同，而不單單只是強調用法而已？
為什麼英文的被動態有三種，且不能直接與中文的被動態劃上等號，get與by的被動式的語意根本不同？
在接觸語言學之後，我就出現了刃牙梗圖情況：不知道，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.jpg。
語言學顛覆了我對語言的認知，然後又糅合了電腦科學 —— 這個我同樣喜愛的學科的興趣。
當語言與電腦交會#
果然英文系學的東西，對理解資工系(也就是歐美國家常見的Computer Science)的東西有些許幫助，尤其語言學的概念。我這裡講的是語言學(Linguistics)這門學科，不是學習任一語言的動作。
我想說能不能用程式術語來解釋啊…每個句子都有"property"，語意上有"assertion"的存在，更不要說句法學有結構87%像的"syntax tree"了。如果橫跨英文系和資工領域的學生，同時讀《Contemporary Linguistics: An Introduction》和《Operating System Concepts》的書，一定會覺得有許多巧妙之處，儘管底層的原理不一樣。
早期的電腦科學本來就借鑒了一些語言學的理論，所以有了計算機語言學(Computational linguistics)這門分支出現，還有為人熟知的自然語言處理技術(NLP)。具體歷史關係，可以看這篇論文的介紹：When technology became language: the origins of the linguistic conception of computer programming, 1950-1960
自1950年代起，以諾姆·喬姆斯基(Noam Chomsky)為首的語言學家想要知道人類語言的本質為何，故他假定有普遍文法(Universal Grammar)存在，認為語言可以用數學公式的方式計算出來，每個語言都有公式，只是帶入的參數不一樣罷了。喬姆斯基發展了多種理論去證明它，直到今日他的理論都還在不斷修正當中。有了語言學家的努力，這就為了電腦科學，乃至AI提供了許多可以參考的理論基礎。
嘿嘿，這就是讓人頭痛的地方了。什麼時候連英文系的學生學英文也會開始頭痛？當語言學與數學開始交會的時候。喬姆斯基數學系畢業的，自然熟悉用數學語言描述事情，分析一個句子也要有公式，但不是人人都數學家。不像是聽說讀寫能力，那些即使不是外文系，練多了就會，可是數學不會就是不會。要不是數學跟我熱愛的哲學和電腦科學有交會，我早就自毀ㄌ。我在有限的智商能理解的就寫成程式碼的語言而已。
啟發語言學的他#
最近有個補習班面試問我最棒的經驗和最後悔的經驗，我都回答是「接觸英文」，尤其是接觸語言學之後就更加摸不清這個學科了。呵，明明不是學霸，對文學理論和教學理論都只懂一些，實用的商業英文和多益也只考得到金色證書邊邊，竟然還有餘力關心語言學。
但願我從沒碰過語言學，才不會認識到「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」的moment。
很久以前就碰過語言學，但以前屏大教語言學的陳教授教的太籠統，真的是去年於高師大研究所遇到郭教授才有這種啟發，讓我對這個研究體系感興趣。
有趣的是，我遇到的這位郭教授，居然懂得跑Local AI，包含LLaMA和ComfyUI，玩得不亦樂乎，而非依賴線上服務。這些剛好是我也在研究的東西，難得有非科系的人會跟我有共同的興趣！他上課向我們推薦花15萬去買ASUS的筆電，擁有RTX4090，就能跑FLUX生圖模型了。喔不，我還沒那麼闊綽，誰像你一樣為了上課演示就隨手買了一台RTX4060的平板啊，所以只好繼續壓榨手上的這塊GTX1050Ti，它搭配ComfyUI能夠榨出更多資源。
他常常說，若不是近年來AI崛起，偏理論方面的語言學研究根本沒有人要做，太抽象啦。聽說美國的語言學系學生都跑去做Data Science等AI相關的工作了，可說是真正能馬上賺到大錢的工作。
珊迪曾經說過：這可是門科學，海綿寶寶.mp4
講到就業問題，這裡有一篇換日線的文章：英文很好，然後呢？──雙語教育的未來趨勢，前政大外語學院院長這樣看 由此確認一個現實，英語好的實在不算什麼，因為如果你真的「只有」英語一項技能好，並以做題家自豪，看到別人有一技之長的專業又英語好，你會崩潰低。除非，是要以英語為研究標的，那麼英語才是一種優勢，而起得是學者等級的精通才行。否則，會英語本身不能產生價值，與其連結的職業技能才來帶來價值，也就是，讓摳摳進入你的口袋。如果把英語當成工具就不難理解，學習英語不是終點，是邁向成功的其中一步而已。對語言學系的學生而言，而如果只糾結在自身的丁點英語優勢上，很容易就會被時代潮流超越，到最後淪落為教書匠而已。
即使是語言學家，亦不能逃避這個問題，不能讓純理論脫離現實太多。喬姆斯基的理論尚有不完善之處，所以還有待後人去補上他的洞。
郭教授上課講解語言學基礎知識的時候，時不時就拋出一堆問題來問學生，質疑我們以前學的文法是否就是正確的，文法教材是否傳遞了真相。就像文首講到的東西，隨便一個問句都足以當研究論文題目了吧！是的，雖然以我的智商應該不太可能做這方面研究，但我覺得很有趣！每天吸收這些資訊已經無法直視以前學生時代的文法教材了。光是文首提到的那些問題，就夠讓人苦思好幾天，恨不得去翻經典書籍弄個明白。
語言學的知識顛覆了看待文法的觀念，看到國中文法課本，就會想到語言學理論。原來這些文法的組合不是沒道理的，而是有各種理論和假說能支撐。這就破除了靠語感去解釋文法的困境，因為我不是native speaker沒有神力能感知語感，語言學讓我能用更科學的方式去看待，結合一點哲學邏輯和數學公式的方式去推導文法規則。
我是個混分仔#
話說以前去修屏大資工系林教授的作業系統課程的時候，那個教授是建議我這個文組生去做影像辨識的AI，這是否……也是啦，這是很熱門的項目，Github上每年都有一堆中國研究生做的開源專案發表。理工科研究生只要幫實驗室老闆完成工作就好，至少目標明確，哪像文組研究生得自己生研究方向出來。總覺得當時對不起那個教授，學期初興致高昂的看著作業系統恐龍書，最後卻只是低空飛過，因為我連CPU甘特圖都看無。疑似還是教授可憐我，用線性函數加分到60分，完全變成不知道哪來的混分仔。
另外，大約是同一學期的時候，聽從別人的建議，跑去中文系修隋唐佛學研究課程。
依我的智商，上語言學相關的課程依然高機率是會被當成混分仔…我也只能盡力表現的「我沒有那麼混」。
繼續努力#
總之，雖然我對語言學下屬的科目，包含音韻學、語音學、句法學，語意學、語用學、還只是一知半解的程度，考試也都考不好，但真的讀來饒富趣味。
但是未來如果當上老師，我肯定不能跟學生講這些的…不要問那麼多，還是給我把三態背起來就好。